前些日子,曲铭先生写了一篇散文给我。题目叫《诗歌精神》,我请我的好友看,获得了肯定。我借这个交流学习的平台,拿出来请朋友共同欣赏。全文如下: 诗歌精神 我更关心的是写诗的动机问题。就诗人这个称呼而言,我更关心的是人,不是诗。如果我喜欢一首诗,我喜欢看到写这首诗的人的生活,理解他或她为什么写诗?可能,我真得结识了这位诗人会失望,会如追星族发现他们的偶像不如他们想象得那样完美,他们甚至对偶像的恋爱、结婚失望。 真正的诗人每分每秒在写诗,这意思是他的整个生活就是诗。他用生命写诗。他不妥协、不低头,固执地怀着崇高的理想。他可能也打工、也结婚、也穿流行的衣裳,但他始终是纯洁的,带有几分天真。不像我们现在,写诗时是热情的,其他时候是颓丧、猥琐的,甚至堕落。参加诗歌朗诵会时是高雅的,激动的,但这种情绪能维持几天呢?庸碌、势利、贪婪的日子马上把我们淹没了。甚至走出朗诵会会场,走到五光十色的商业街上就换了脑子,像一颗糖,马上就融化到淡而无味的生活中去了。 真正的诗人必须是勇敢的,牺牲的,坦白的。 我赞同讨论会上那位美女讲的意思,把我们过多的讨论技巧转移到“真情实感”上来。我们现在缺少的是感情,而不是智慧。具备真情实感,但在表达上面简单自白的诗,表达上精确美妙,但内容上贫乏的诗,我当然选择前者。所以,年轻人的诗往往博得我的喜欢,而长者的诗,虽然很深刻,我却一点儿也吊不起胃口。 因为,若要想觉悟,为什么非得看诗,看哲学、看小说也可以,阅读生活更是必需。而要激发我们的感情,往往就需要那些热情澎湃的诗了。 诗的高贵在于精神,如果我们把语句、词汇等放在高于精神的位置,那就是无聊了。那样,完全可以不写诗,可以去种花、打牌,那样,做爱比做诗有趣多了。 这样说,没有否定技巧的意思。说到底,这是个内容和形式的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不过是提醒,要注意人的精神修炼。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诗,做人的问题没解决好,技巧问题就显得多余了。比如大家都欣赏某位诗人的作品,都去摹仿他,殊不知你若没有那位诗人的精神,是无法真正摹仿像的。 有人说,诗品和人品无关,有的人是个流氓、恶霸,却写下了优美的诗句。我回答,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无关,因为我的前提是,写诗是心灵抒发的需要,不是感官愉悦的产物。马路上,穿着名牌衣服的人,打扮光鲜的人当然不是个个品德高尚。坐台小姐也不会在脸上写字,告诉人家她的真正身份。 因此,要有感而发。有感情而抒发。或者,有感悟而抒发。 我的抒发不需要经过古人的认可,不需要经过洋人的同意,我抒发的是我在这个活着的时代中的感情。因此,我不在乎继承传统,继承流派。古代也好,外国也好,我受到他们的影响在于提升我的精神。 就诗的精神而言,有时候就是大白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里要辩护的是,在突出情感地位的同时,我不拒绝智慧,智慧是诗歌艺术的魅力。情感和智慧并不矛盾。我看到大智慧的诗很少。有才华不一定有智慧。 诗是语言的艺术,但绝不仅仅停留在语言层面,不停留在画面上,“功夫在诗外。” 2007/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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