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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这本书目编了有十多年了,初稿是在苦抄了两个月资料先形成的一个工作底本,这还算是完成得比较快的,那时的目的也只是编一本填补书目空白的书,为魏绍昌等先生的书目留下的遗憾做点拾遗补缺的工作。 等编好了初稿,才知道这个工作只是一脚踩在池塘的边上,民国旧派小说的池子不小,要做的工作还不少,旧派小说家的人物小传资料就不好找,而书的版本记录更是难以求得,于是又不得不从各种渠道去寻觅。 民国旧派小说的书的版本记录是这几年的工作重点,原有的自藏书只不过是一部分,十年中陆续收藏也不会有很多,现在所著录的书目版本记录中,我所拥有过的仅占总量的五分之一,其余的都是由各种书目中摘录。 《民国总书目》和魏绍昌先生的《鸳鸯蝴蝶派研究资料》是当时的工作底本,但这个工作底本仅代表当时图书馆可流通的书目和魏绍昌先生等老先生所记得的书目,并没有收录民国旧派小说家的全部作品。 而当我在华老先生处见到一本《查禁书目》后,才欣喜地发现这中间有好多民国旧派小说家作品的版本记录,由此我收罗了好几个地方的《查禁书目》,综合排列补充了这本书目。 当然,在摘录中也发现了那些书目中的误录,因为我有原书可核对他们的版本记录,当然这不是说他们没有原书,而是他们在著录中有“笔误”或因版权页不全而产生的“猜测误”。 收集旧派小说家的人物小传资料也是个大海捞针的工作,除了魏绍昌先生的《鸳鸯蝴蝶派研究资料》中有老先生们所撰写的六十几位民国旧派小说家的小传外,其余的不少人是只有其名、不见其传的。这就要大量阅读那时的书报杂志和同时代人的回忆,这个工作比寻觅书目要更繁杂,于是又要读书、做札记,从老先生们的回忆和当时报刊杂志上去寻觅民国旧派小说家的蛛丝马迹,而由于民国旧派小说家的不少人使用笔名众多,所以核对本人也不容易,有些人也能查到他们的去向或弄明白调查他们档案的途径,由于这事要花费大量人力和物力,这也不是我一人所能完成的,因此,只好由我先做个铺垫,等待后人来添砖加瓦了。 在开始这项工作后,也有人建议把这些书的序跋、目录、内容提要都一一著录,以更方便研究者的使用。我也想这样,但现状是几千种书有好多是残缺不全,要做序跋、目录、内容提要的著录肯定还是有缺失的,即使其中有两千种是全的,要看完这些书来写好每一种的内容提要,也不是我一人之力和花上几年的时间所能完成的,因此,此事也只好等待后人来做了。 为了如何做好书目的检索工作,也费了好几个月才确定了现在把书名和作者按汉语拼音及笔划两种检索并行的办法,让不同用途的使用者有一些方便。 十年之功,做了一件本来对此认识不多的事,我的感觉是时间是会抹去好多真相,这些民国旧派小说家的作品在被查禁几十年后,已难以被几十年后的人们重新认识,即使认识也是用几十年后的理念来解读,当然这是很难会有真实认识的,这可能也是那些相信时间会抹去好多真相的人所确信的吧! 但我在这十年中又感受到查禁是消灭不了人们的逆反心理和超常记忆的,除了集体查禁的那些书还在图书馆外,在民间残存的不少书现在还在流动着,还有人在思念着这些书,回忆着过去读过这些书带给他的美好感觉,这正说明人的逆反心理和超常记忆的不可思议。 近百年来,这些旧派小说家的作品基本处于不容于他们的各方势力的攻击中,比他们更加旧派的人自然也不会对《玉梨魂》等书给予青睐,而比他们更新派的人自然也不会认为他们对社会的揭露是到位的,而是麻痹了青年的斗志,再加上更新派的人会用更新的文学、政治等标准来衡量旧派小说家的作品,于是尽管旧派小说家的作品照样写、照样赚钱养家糊口,但在新派的人眼里总是苟活的人。 在1949年后的社会大变革时代,旧派小说家的作品基本被冷藏,他们的名字在现代文学史上基本被抹去,只是在需要批判时才拉来展示一下,所以,几十年的冷藏造成了研究文学史者读不到大量的旧派小说家的作品进行研究,读到的只是一些带有偏见的批判文字,于是陈陈相因,使那些从事文学史者在写文章时也似是而非地常把别人的话拿来当自己的批评论据。 由于文学、政治等标准的不一,旧派小说家的作品被新派的人指责的就是没文学性和不革命,而新、旧的人对文学性和革命都是有不同理解的。从时间段上看,旧派小说家中也有一些人译过外国文学作品,也知道一点文学对社会的意义,他们创作的作品也不能说没有“人物塑造”等后来新派的人的文学理念,只是一种说法不同而已。而不革命是指对新派的人的革命没有参与,而旧派小说家中有不少人还是积极参加了辛亥革命前后的一些革命活动的,而“新革命”指责“老革命”是一定有理由的。 撇开文学、政治等标准,好在这些民国旧派小说家的作品还有一些社会生活史的史料价值,他们多多少少写出了那个时代的真相,还能告诉我们那个时代各色人等的生活状况和心态。 因此,我感觉民国旧派小说家的作品多少能让我看到那个时代的中国人的生存智慧,看到这内乱外患时代的乱世中人的生活状况。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民国旧派小说家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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